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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礁石（第5页）

有体育老师举着哨子在过来，“几个人在那干嘛呢？跑步跑步！

快跑起来！”

她只好转身。

刘泽然还盯着陈兆看，漫不经心，视线不经意地垂下扫过她，身形又偏了偏。

陈兆一双眼却始终是温和的，目光反复落在他们身上，包容所有敌意，嘴角甚至微微笑。

谈不上剑拔弩张。

只像有微妙气氛在流动。

忽然又有人停下。

姜泽猛得一刹车，他跑了大半圈就为了配合陈兆，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凑合着笑笑，“没事，没事。

这怎么啦，哈哈。”

他的脸都快笑僵了，三个人站在一起跟三方对峙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又打着圆场，“哎呀，是不是快上课了，哈哈，要不我们送你去医务室？同学你好眼熟啊，哈哈哈哈。”

宋晚晚连连后退几步拉开安全距离，“不用，我先走了。”

她转过身看见谢柠简直跟救命稻草一样，头也不回地逃去。

操场上人越来越少。

风实在吹的太大。

陈兆站在原地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身影，最后移开眼，却没想又撞进刘泽然眼里。

他眸色暗沉，淡淡含着警告的意味，面无表情。

像不想和他再废话什么般，充满压迫性告诫的一眼后，就又一脚射门，随后朝球场跑去了。

“你跟刘泽然以前一个队里关系不是还不错嘛，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姜泽随口问，“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话，她人感觉还挺客气的，不会你把宋晩晚绊倒了吧？”

“我怎么会。”

心中酸涩难耐，陈兆垂下眼自嘲着，试图走得很快，就可以停止这些没头脑的担忧。

“走那么快干嘛，想什么呢，这么愣？”

看着姜泽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模样，他嘴角嘲弄的意味更加浓烈，“我在想……”

风那样大。

就像初中的空调冷气，对着人呼呼乱吹，头发丝都在乱飞。

他是不被认识的同学，在某一条不被记得的走廊，短暂地与她同行。

有人问宋晚晚有没有记住谁，她思考很久，说刘泽然。

因为他穿的鞋子很好看，花花绿绿，让人过目难忘。

时隔多年，自己却依旧这样，穿着最普通，鞋头甚至还有些开胶的白色运动鞋。

陈兆快要受不了自己，越发觉得自己好笑，“我在想，为什么今天没有穿一双好看一点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