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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眼睁睁看着手掌大的小刀一点点剐着自己儿子的背上的烂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窒息。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手中的小刀,那刀在昏暗中闪烁,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像是直接切割在她的心上。
范氏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片,每一片都在滴血。
她想要替儿子承受这份痛苦,但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
“唔。”
钟行简一脸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的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早已痛得没有了什么知觉。
范氏听到儿子喉间溢出的呻吟,哭得已泣不成声,“儿呀,疼吗?疼就叫出声来,疼你就说。
太医,不是用了麻沸散了吗?为什么还疼啊!”
太医叹气,“回大奶奶,世子背上伤口皮开肉绽,是刮到骨了。”
闻言,范氏差点晕厥,扶额踉跄,被陈嬷嬷扶了出去。
直到太医出来禀告已包扎好伤口,范氏才又重新进了门。
床上的钟行简已然昏睡过去,范氏执意陪儿子,谁劝也不顶用。
她看着几乎没有生气的儿子,痛得喘不上气,只能默默流着眼泪。
陈嬷嬷劝慰,“大奶奶,别哭坏了身子,太医说了,幸而只是皮外伤,不日就能康复。”
范氏抹着眼泪,像失了根茎的野草,身形飘摇,这是我的儿啊,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小有般呵护,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越想越不甘心。
范氏又起了刁难之意,“都怪江氏,我,我定不能放过她。”
儿子睡着了,没人护她,范氏刚起身,却被高昂压着沉怒的噪音拦住去路,
“你又去哪坐下!”
大爷钟进瀚大步跨进屋门,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儿子后,朝范氏低喝,
“消停点吧你,母亲把我叫去,已经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行简这顿打,挨得不亏。”
范氏趋前一步,难以置信看向夫君,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要去感谢江氏祸害我的儿子。”
“老大媳妇没错。”
钟进瀚下了定论,“这件事就此打住。
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此事。”
范氏张了张嘴,到底没骂回去。
夫君一般不问世事,尤其还有大长公主的命令。
她不敢杆逆婆母和夫君,紧闭的双唇泛白,颤动不已,双眸幽幽怨怨盯着夫君。
看了许久,才甩帕坐回床边圆凳,不停呢喃,“我儿的这顿打难道就这么白挨了。”
钟进瀚踱步过去,将妻子揽进怀中,安慰,“没有白挨,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第二日,养尊处优惯了的范氏累倒了。
可,不能没有人照顾儿子,她命人去叫江若汐。
雨一直未停,江若汐犯忧,将铺子装潢的事全权交给了林晴舒和钟珞儿去办,上一世江若汐就没插手任何茶楼之事,银钱也没出,虽然经营仍然不善,可她去看过一次,风格朴素大方,倒是不错。
而她,则关了院门,潜心整理父亲书稿,看这下雨的架势,良田危矣,早一日把书稿编写好,就能早一日用得上。
她不想让父亲的书稿尘封,心血付之东流。
派来的人自然又是讪讪而回,还好范氏刚起的火气再次被大爷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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