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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然突然想起来,是送他发带之后,她羞恼,“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那时候就是觉得,你手好看,手指也好长……啊!”
她发出一声颤音。
他问:“长吗?”
“徐离陵!”
莺然恼人地嗔他一声,推他,“不行,我明日还要去县里。”
床帐中,徐离陵微沉的眉眼隐在昏暗里,“去找关熠?”
“去吃酥皮……包子……今日去晚了,没吃……”
“不去了,我明日带给你。”
“我不……我要去……”
主要是关熠说,有个她能做的活计,帮玄衙誊抄一些旧档案,她想去看看。
白日她已经和关熠说好了。
她也没打算做多久,就是想和徐离陵一起攒钱买辆马车。
她不打算告诉徐离陵。
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乐意她辛苦。
“不去了,好吗?”
徐离陵埋在她颈间,低沉微哑的嗓音像羽毛似的搔她耳朵,连带着她头脑都酥酥麻麻。
莺然晕晕乎乎的。
每当这时候,她总是会觉得,他一定是只妖精,一字一音,都带着要拉人堕落深渊的蛊惑。
她答不上他的话,只绵软无力地推着他,妥协道:“吹灯,吹灯。”
“不吹,你不是觉得好看吗?”
莺然娇骂一声,不想和他说话了。
徐离陵有很多好,但有时不经意间流露的恶劣,令她难以招架。
那些自然而然的顽劣恶意,偶尔会让她觉得,他是魔。
只有魔才会有这么自然的恶意,因为这是魔的天性。
不过她也只是心里这么骂他而已。
她知道他不是魔。
他只是一名书生。
……
终于歇下来时,徐离陵将她抱在怀里。
莺然想咬他一口,都没什么力气。
徐离陵轻拍着她的背,咬她耳朵:“明日在家好好休息,我会早些回来,给你带……”
莺然已然睡过去了。
*
翌日,莺然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大嗓门喊她。
是关熠的声音。
她虚睁开眼,依稀看见徐离陵扎上她送的玉竹发带走了出去。
她太困太累了,实在懒得起床。
半梦半醒听着外边关熠惊呼:
“你就是徐离陵?我是莺莺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妹夫,你果真是好样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莺莺昨天还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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