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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自忙你们的就是了,本王就是随便坐坐。”
说完便施施然坐在了阮高良的座椅上,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一边,小厮配合着站在一旁给他捶腿揉肩,戏倒是做得足足的。
那人得了吩咐,生怕萧恪去翻阮高良桌上的奏折卷宗,只得时不时小心抬头,或是寻个什么由头问候两句,观察着燕郡王有没有动什么东西、抑或是同蒙泽又和接触。
盯人本就是个耗费精力的活计,这般折腾下来他人也是累得实在不行,原想着今日可以早些去耳房睡下,此刻看来倒是落空了,不免心中生出诸多怨言来。
“这位大人若是困,便去里间歇着便是。”
耳边忽然传来人声,那人正点头瞌睡着,听到声音猛地惊醒,也顾不得旁的,抹了把脸就匆忙站了起来。
见萧恪带着人一副要走的模样,以为终于把这尊神送走了,却听萧恪说要去典录库瞧瞧,登时脸色就塌了下去,但嘴上却说着要陪萧恪一道去。
萧恪没拒绝,那人本以为燕郡王不会愿意有人盯着自己,然而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便只能不情不愿陪着去了。
为着库中全是纸张典籍,这里烛火放得极远,近处只有桌案上放着一盏烛灯。
萧恪似乎当真就是去瞧过去典录的,拿了几卷放在桌案上一页一页细看。
其实通政司的典录他上辈子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已将其中门道摸清楚。
况且饵已放下,他自然能耐得住性子将面前这小官磨走,更何况,他前世的记忆与现在仍是有几年的空白,不如趁机寻上些名目了。
昏暗的烛光,那人搬了把凳子坐在不算敞亮的过道里盯着萧恪的一举一动,可盯了半个多时辰,眼皮都直打架,萧恪却没有半分异样,翻得也都是早几年的旧本。
他一边怨怪王公贵胄臭脾气多,一边埋怨上峰敏感多疑,人却先生了退却之意,毕竟萧恪怎么也不像有所图谋的模样,况且这典录库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今日值守亏大发了,便寻了个时机上前道:“王爷,下官身子有些不适。
可否换了蒙参议来?”
萧恪头都没抬,只应了一声算是答应,那人赶紧脚底抹油,回去冠冕堂皇得对蒙泽说是燕郡王传召他陪着,自己干净躲去耳房休息去了。
蒙泽提灯来到典录库门口,里面烛火熄了,才在外面取了一根新烛点燃了捧着进去。
桌案前的萧恪端坐着,含笑看向走进来的蒙泽,眼中没有半分醉意和困意。
蒙泽上前将桌上快要燃尽的烛火替换下来,吹灭了旧烛才退了两步拢袖朝少年拱手一礼道:“王爷特意留下,不知有何要事说给下官听?”
“你这人本性虽实诚了些,却还不算傻。”
萧恪先是赞了蒙泽一句,随后淡淡道,“蒙大人不必拘着,本王今日这局做得足,你不必担忧那人,外面暗处有本王的侍卫跟着,说话方便。”
蒙泽神色微动,依然站直了些,平静道:“奏折王爷已看到,不知您有何打算?抑或是有何事需要下官去做?”
“燕州之事不仅仅是一个州府刺史的错处,本王要寻机去燕州亲自瞧一瞧。”
萧恪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本王若要诓你,大可不必这般费周折。”
为着那本奏折到了萧恪手中后便再无波澜,蒙泽其实还是有几分犹豫的。
见人不为所动,萧恪冷笑一声道:“你不必怀疑我的用心。
燕州是大齐边境最后一道防线,边境有本王的嫡亲兄长,还有抚宁侯的长姐。
本王也不为什么朝政清明,我只要在意之人平安无恙,谁挡了他们的生路,本王便杀谁,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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