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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009（第2页）

nbsp;nbsp;nbsp;nbsp;说实在的，降谷零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米花中央医院，他自觉自己的判断力正在下滑，正如他觉得自己收到那位殉职警官的姓名，非要觉得那不该是真的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他必须要强调他并不是给自己怯懦逃生的出口。

理性上，就连他自己都知道，人在猝不及防接收到极具冲击力的惨痛事实时，往往是无法切实感受到那是事实的。

nbsp;nbsp;nbsp;nbsp;就像现在的降谷零一样：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是松田阵平？

nbsp;nbsp;nbsp;nbsp;可不是松田阵平，也会有别人。

nbsp;nbsp;nbsp;nbsp;但怎么就是松田阵平？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翻来覆去地嚼着这几句话，像嚼一片已经没有味道的口香糖一样乐此不疲。

nbsp;nbsp;nbsp;nbsp;我今晚需要通宵。

他这么想着。

nbsp;nbsp;nbsp;nbsp;不然这种创伤会对我造成生理上的损伤。

他被撕裂出来的理性部分这么想着。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有些恍惚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愣愣地盯着掌心看着。

nbsp;nbsp;nbsp;nbsp;……假的吧。

明明我们昨天才难得见上了面。

nbsp;nbsp;nbsp;nbsp;“降谷先生，搜查一课准备排查监控设备，我已经先拷贝了一份回来；警备部那边，也已经要求他们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提供尽量不损失细节的炸弹照片。

……降谷先生？”

耳麦里，行事作风认真的下属，正条分缕析地汇报着行动的近况。

nbsp;nbsp;nbsp;nbsp;“嗬、”

降谷零听到自己抽吸一口空气，口腔和鼻腔里的消毒水味，让他想起了过去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们。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找回声音，把自己的指令逐条下达给耳麦那头的下属，缜密清晰得任谁来也挑不出他的错。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自己能做的了。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自己能做的吗？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再次确认好自己身上掩饰外形特征的伪装，确认了不仅一个发丝也没裸露在外，而且连睫毛也被墨镜全须全尾地挡住了，才径直准备离开米花中央医院。

nbsp;nbsp;nbsp;nbsp;等、等一下！

那是——

nbsp;nbsp;nbsp;nbsp;在降谷零的步伐即将迈出转角的前一刻，他墨镜后的灰紫色眼眸不禁倏然睁大了，如果此刻有人凑近了看，也许还能看出他的瞳孔在紧缩一刹那后剧烈地散大数秒，才缓缓恢复正常。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可能？！

他早已经——明明那时他连一点遗骨都无法找回，涩谷的寺庙里葬的还是他姐姐和松田一起选好的衣冠冢。

nbsp;nbsp;nbsp;nbsp;可是看那双几乎永远带笑微微弯起的眼睛……那双眼睛——他似乎从未有过烦恼，更是不会向你大倒苦水，反而还会伸手轻轻接住你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