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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024（第3页）

nbsp;nbsp;nbsp;nbsp;“嘎吱……”

这间公寓的房门缓缓在龙舌兰的身后合上。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次日。

nbsp;nbsp;nbsp;nbsp;黑沉沉的夜晚里的东京某处单身公寓。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会这样？”

降谷零不由得问自己。

nbsp;nbsp;nbsp;nbsp;他站在自己不算豪华但使用起来绰绰有余的公寓里，右手边是他的吉他，昨晚他刚刚调整过音准，倘若此刻他再拾起来，也可以当场为远游的旅人演奏一曲家乡；

nbsp;nbsp;nbsp;nbsp;左手边是几个小时前刚铺好的床榻，细碎凌乱的折痕，每一根都是脆弱的神经因为失眠而刀凿斧刻出的嚎叫；

nbsp;nbsp;nbsp;nbsp;至于他面前正对着的，是他睡前还在跟他一起为了工作而呕心沥血的便携电脑，充电时的呼吸灯闪烁，好像偷窥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俯下身盘坐在电脑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竟然就这么对着那只眼睛问出口了。

nbsp;nbsp;nbsp;nbsp;“……我真是疯了。”

降谷零的发丝从自己的指缝间化成缀满金粉的露水淌过。

nbsp;nbsp;nbsp;nbsp;6小时内组织的紧急任务都已经安排妥当、顺利解决（至于龙舌兰忽然联系不上，跟他有什么关系）；24小时内没有政客的表演节目、48小时内没有县级活动展开、72小时内没有国家级会议……

nbsp;nbsp;nbsp;nbsp;是多巴胺？是荷尔蒙？还是经年累月超负荷的工作，终于叫他的大脑不堪重荷，在器质性病变产生前，给他发来了最终通牒？

nbsp;nbsp;nbsp;nbsp;究竟为什么这个夜晚是这样的辗转难眠？

nbsp;nbsp;nbsp;nbsp;明天没有紧急的事宜，但还有工作。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茫然的眼睛，似乎放空了：“我得睡一觉，我得睡一觉。

……我得想办法睡着。”

nbsp;nbsp;nbsp;nbsp;有任何脱口的话会成为真理的人，解读过失眠吗？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对着房间搜寻一番，最终选定了一摞他还未拆封过的书作为救命的稻草。

说起来，它们还被某位问过是否仅仅只是当成烛台的装饰物。

nbsp;nbsp;nbsp;nbsp;“至少现在不是了。”

降谷零笑道。

nbsp;nbsp;nbsp;nbsp;薄薄的塑封膜在他手中利落干脆地敞开怀抱，虽然开本小但纸质细腻厚实，摸在降谷零的指腹，触感像是一块皮革。

nbsp;nbsp;nbsp;nbsp;“嘶……”

他的手被纸片划伤了。

nbsp;nbsp;nbsp;nbsp;一块锋利的皮革未免有些吊诡。

nbsp;nbsp;nbsp;nbsp;也许那是某种预兆。

nbsp;nbsp;nbsp;nbsp;因为降谷零发现这套书里有几册叫他无法不去翻看的《荷马史诗》，他曾经与诸伏景光并排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翻看英雄的名字远扬四方的篇章。

nbsp;nbsp;nbsp;nbsp;这让降谷零不得不想起某些瞬间。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说在那个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他有一刻想叫阿克琉斯与帕特罗克罗斯的篇章，停留在回乡时的平静无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