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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池倾立刻想起梦中的那些场景，颈部的肌肤泛起痒意，预感下一瞬谢衡玉又要掐上自己的脖子。

nbsp;nbsp;nbsp;nbsp;然而却是脸颊先传来了冰冷而令人战栗的触感。

nbsp;nbsp;nbsp;nbsp;谢衡玉歪了歪脸，修长的指尖如调情一般，顺着她的颊侧缓缓向上，一路拂过她的额头、双眼、鼻梁，最后指尖下了几分力，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nbsp;nbsp;nbsp;nbsp;“池倾。”

他果然又开口叫她全名，语气很冰冷，仿佛没有半点情绪，“我给过你机会，很多次。

这回，是你执意孤身而来，既有这个勇气，也得承担得起后果。”

nbsp;nbsp;nbsp;nbsp;池倾抬着脸，看着谢衡玉一边面无表情地讲着那些话，一边用近乎蹂|躏的力道抵着她的双唇摩挲，像是把玩着什么物件。

nbsp;nbsp;nbsp;nbsp;她静默地盯着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指尖，片刻，池倾柔了声音，轻轻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对吧？”

nbsp;nbsp;nbsp;nbsp;谢衡玉停住动作，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弧度，须臾后，他抬手扯掉了自己眼前的白绸，缓缓朝池倾俯下身来。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

但他……或许猜不到。”

谢衡玉背着光，空荡残破的眼窝在那张俊美清雅的脸上，简直如同佛像上蛀烂的虫洞，池倾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下一瞬，周遭的烛火却尽数被他熄灭了。

nbsp;nbsp;nbsp;nbsp;“让我想想，若是现在他……会做什么呢？”

谢衡玉沉思着，淡淡笑道，“像方才那样，继续恬不知耻地求你怜惜？或是低三下四地任你摆布，继续做你青梅竹马的替身？更过分一些的话，便又像七年前那样，抛下多年经营，随你回了妖域，继续当你脚下的一条狗？”

nbsp;nbsp;nbsp;nbsp;“求求你，别再丢掉我了。”

他哼笑着重复自己不久前说的那些话，语气竟然带着很浓重的讽意，“我愿意一辈子扮作他。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哈哈哈哈哈……”

nbsp;nbsp;nbsp;nbsp;他笑着将池倾逼进床角，直到退无可退之处，抬手捏住了她的后颈。

nbsp;nbsp;nbsp;nbsp;池倾沉默着蹙眉打量他，忽然被他按入怀中，额头相抵，很痛，角力般相触。

他咬着牙闷笑，那声音带着浓烈的恨意，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两人的面庞挨得这样近，他古怪残缺的眼眶在黑暗中仍然有种触目惊心的惨烈，仿佛是梦魇里才会出现的形象。

nbsp;nbsp;nbsp;nbsp;“他那样多让人恶心。

怪不得你不喜欢他。”

谢衡玉低声道，“……我也不喜欢他。”

nbsp;nbsp;nbsp;nbsp;池倾心口一痛，脱口而出：“我没有。”

nbsp;nbsp;nbsp;nbsp;“……是吗？”

谢衡玉不为所动地拉住她的手，捏着她的指尖缓缓触上自己的眼眶，那个地方坏了，药石无医，像块贫瘠到开不出花的土壤，连知觉都很微弱。

nbsp;nbsp;nbsp;nbsp;可是池倾被他逼着摸上来时，他竟然清晰地感到她指尖的战栗——她在发抖，是觉得恶心吗？他心里竟然觉得兴奋，连带着那枯竭的皮肉下，都仿佛有新鲜的血液流淌起来。

nbsp;nbsp;nbsp;nbsp;谢衡玉另一只手用力与她十指相扣，一边又侧过脸亲吻着她的掌心。

那扭曲到极致的鲜活情感令他感到分外喜悦，他的动作很快由亲吻转变为啃咬，他失控地在她每一根手指上留下浅浅的牙印，像条发|情的疯狗一样咬了又舔。

nbsp;nbsp;nbsp;nbsp;他对她一向是坦诚的，曾经最喜欢她的那些年，他以为只有她能抚慰他年少时落下的伤口。

在云端的马车中，在公仪家的幻境里，他将她误认为照进生命中唯一的光，却在最爱她的瞬间，又被她毫不留情地丢回了谷底。

nbsp;nbsp;nbsp;nbsp;可是没关系，他早就认了，哪怕此生再也无法相见，他这辈子生离或是死别，都注定与记忆里的她纠缠在一处。

他恨自己恨得要死，可是每一个自己都如此明确地认定自己还爱她。

nbsp;nbsp;nbsp;nbsp;所以，不可能放手的。

死皮赖脸伏小做低也好，强取豪夺不择手段也罢，他不可能再让她走了。

他给过她机会，甚至在不久之前也给过她离开的机会，可既然还是来见他了，他绝无可能在让她离开。

nbsp;nbsp;nbsp;nbsp;别院周遭的结界应他心念又一次加固，谢衡玉停下亲吻啃咬的动作，喘息着用鼻尖和嘴唇勾勒她的轮廓。

恍惚间，神识仿佛离开自己浮上了虚空，他深刻地明白自己如今是多么恶心又畸形的模样，像只低贱的蛾子试图去占有一朵金枝玉贵的花，池倾一定很嫌恶他。

nbsp;nbsp;nbsp;nbsp;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谢衡玉心想。

nbsp;nbsp;nbsp;nbsp;“不爱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