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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5（第4页）

nbsp;nbsp;nbsp;nbsp;就这么几眼的时间，一辆大铁马已经停在李知州面前，车门推开走下来一名年轻男子。

nbsp;nbsp;nbsp;nbsp;李知州强忍住伸手摸大铁马的冲动，高声介绍：“下官知州李念谷，不知来者何人？可有名刺？”

nbsp;nbsp;nbsp;nbsp;“魏璋，飞来医馆译语人，”

魏璋伸手向后介绍，“飞来医馆邵馆长，率医师来到滑州城。”

nbsp;nbsp;nbsp;nbsp;邵院长也下了车，面带微笑走近。

nbsp;nbsp;nbsp;nbsp;李知州率领随从，特别恭敬地行礼，被魏璋一把拦住，“救人如救火，请长话短说。”

nbsp;nbsp;nbsp;nbsp;李知州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狠掐了自己的大腿才回过神来：“邵馆长，孕妇都安排在城南悲田坊，急需稳婆。”

nbsp;nbsp;nbsp;nbsp;“伤寒病人都安排在城西，染上风寒咳嗽不止的医师们都在滑州城府内。”

nbsp;nbsp;nbsp;nbsp;车一辆接着一辆停下，不断有换好防护服、全副武培训的医护下车走向邵院长。

nbsp;nbsp;nbsp;nbsp;李知州和随从又被从头裹到脚的医护们惊呆了，这，这，这……又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魏璋介绍：“伤寒有传染性，这身衣服可以保护医生。

时间不等人，请带路。”

nbsp;nbsp;nbsp;nbsp;于是，呼吸科的医护们直奔滑州府衙；妇产科医护们去城南悲田坊；消化科医护们去了城西街坊，捧日军和天武军分头随行。

nbsp;nbsp;nbsp;nbsp;同样穿了防护的小葛警官犯难了，跟谁走？

nbsp;nbsp;nbsp;nbsp;魏璋随手一指：“你跟城西，有任何情况立刻打电话通知。”

nbsp;nbsp;nbsp;nbsp;“好！”

小葛警官立刻跟上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城南悲田坊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孕妇们心里七上八下的，城中流行伤寒，亲朋好友被迫分开，又要面临自己的鬼门关。

nbsp;nbsp;nbsp;nbsp;因为地方不大，孕妇们人数又很多，稳婆严重不足。

nbsp;nbsp;nbsp;nbsp;于是，还没生的孕妇们窝在原地，听正在临盆孕妇的惨叫声，以及稳婆不耐烦地责骂：“别叫了！

力气都花光了可怎么生？”

nbsp;nbsp;nbsp;nbsp;“叫，叫，叫什么叫？全天下女子都生儿育女，怎么就你喊个没完？”

nbsp;nbsp;nbsp;nbsp;“使劲啊！

你生又不是我生！”

nbsp;nbsp;nbsp;nbsp;“……”

叫声渐渐变低，转而变成哭泣。

nbsp;nbsp;nbsp;nbsp;原本孕期情绪就容易低落，既担心自己，又担忧亲朋好友，孕妇们个个愁眉不展，十个有九个在抹眼泪。

nbsp;nbsp;nbsp;nbsp;有个孕妇忍不住问：“稳婆就这么几个，万一临盆的人多可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稳婆也担心自己家人，又被勒令留在悲田坊不得离开，既害怕又紧张，想逃又逃不掉，所有怒气都撒向孕妇：

nbsp;nbsp;nbsp;nbsp;“怎么办？凉拌？你们自己生啊！”

nbsp;nbsp;nbsp;nbsp;这么一说，孕妇们连呼吸都有些不顺，偏偏就在这时，有孕妇大喊：“稳婆，我的羊水破了……”

nbsp;nbsp;nbsp;nbsp;整个悲田坊总共十一个稳婆，除开眼前这些暂时不生的，现在一个人要管十二个孕妇临盆，一直跑来跑去，早就累得快不行了。

nbsp;nbsp;nbsp;nbsp;忽然又听到一个要生，稳婆们也快崩溃了，七嘴八舌地喊：

nbsp;nbsp;nbsp;nbsp;“快去地字号房，躺平！”

nbsp;nbsp;nbsp;nbsp;“凭什么到老娘的地字号房啊？想累死我啊？啊呸呸呸！”

nbsp;nbsp;nbsp;nbsp;“天字号也满了……去丙间！”

nbsp;nbsp;nbsp;nbsp;“丙间也没空位啊！”

nbsp;nbsp;nbsp;nbsp;于是，稳婆的骂声，孕妇们的啜泣，临盆产妇的痛呼……整个悲田坊像进水的大油锅，吵闹得令人头大。

nbsp;nbsp;nbsp;nbsp;滑州府管事大步走进悲田坊，高声怒斥：“稳婆，你们都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