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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是个人（第2页）

nbsp;nbsp;nbsp;nbsp;池渔出现在餐厅的时候，陆宜铭已经坐在了餐桌主位上。

nbsp;nbsp;nbsp;nbsp;他吃着餐盘里的牛肉，一次放进嘴里一块，一块要咀嚼多下，直到肉块成了肉糜才吞咽下去。

nbsp;nbsp;nbsp;nbsp;全程安安静静，不会分心去看什么电子产品，也不会掺和进工作的事。

nbsp;nbsp;nbsp;nbsp;进食对于陆宜铭来说，是单线进程，旁的事加不进来，他也不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nbsp;nbsp;nbsp;nbsp;小渔照例先闻了闻餐厅里的味道，人类的鼻子好像没那么好使，他虽然能闻到香味，但似乎没以前诱人？

nbsp;nbsp;nbsp;nbsp;王湛看见他，把分好的餐盘往里推了下。

nbsp;nbsp;nbsp;nbsp;“池先生，已经准备好晚餐了，来这儿。”

nbsp;nbsp;nbsp;nbsp;小渔圆圆的眼睛很亮，葡萄似的：“我也能上桌吃饭吗？”

nbsp;nbsp;nbsp;nbsp;他以前吃饭也在餐厅，但不在桌上——小狗是不能上桌的——他有自己单独的用餐区。

nbsp;nbsp;nbsp;nbsp;只是他往熟悉的角落里看了眼，发现餐垫也好、餐桌也好、专用食盆也好、水碗也好，都已经消失不见，那里空空荡荡，仿佛从来都没有小狗在那吃过饭一般。

nbsp;nbsp;nbsp;nbsp;小渔心也跟着一空。

nbsp;nbsp;nbsp;nbsp;庄园里好像真的没了自己以前存在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怎么收拾得这样快呢？明明自己昨天还在这里生活呀……

nbsp;nbsp;nbsp;nbsp;他看向正在用餐的陆宜铭。

nbsp;nbsp;nbsp;nbsp;是陆先生不在乎小渔了吗？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感觉到了黏在自己后脑的眼神，本不想理，但听对方问的那句话，心里发寒。

nbsp;nbsp;nbsp;nbsp;小狗是不能上桌吃饭的，这是陆家一贯的规矩。

nbsp;nbsp;nbsp;nbsp;小时候是父母不让，后来是小渔自己听话习惯了不上桌。

nbsp;nbsp;nbsp;nbsp;他不自觉地瞥向过去小渔进食的角落，如果现在小狗还在的话，估计正坐在垫子上、垂着脑袋吃个正香。

nbsp;nbsp;nbsp;nbsp;小金毛的尾巴很大，铺在地上如一团笤帚，吃饭是他最愉悦的时候，尾巴轻轻摇摆，能把垫子上的灰都扫开。

nbsp;nbsp;nbsp;nbsp;可如今，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小狗了。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喉咙发紧，吞咽的动作变得很慢，额前碎发挡住双眸，一片细碎不叫人看见。

nbsp;nbsp;nbsp;nbsp;“你是陆家的狗，”

陆宜铭突然开口，声音在餐厅里有些突兀，“怎么上桌吃？”

nbsp;nbsp;nbsp;nbsp;他故意挑了“狗”

字，安在池渔头上，想看看这人受屈辱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陆总，”

王湛撑着桌面，语气犹疑，“池先生他……”

nbsp;nbsp;nbsp;nbsp;好歹是个人。

nbsp;nbsp;nbsp;nbsp;谁知下一秒，小渔笑起来，仿佛并不觉得陆宜铭的话有问题：“是呀，我也觉得不该上桌的。”

nbsp;nbsp;nbsp;nbsp;王湛：？

nbsp;nbsp;nbsp;nbsp;这是正常孩子吗？

nbsp;nbsp;nbsp;nbsp;小渔自己走到了平时吃饭的地方，自顾自蹲下来，他仰着脑袋，冲王湛笑：“我在这里吃，王阿姨。”

nbsp;nbsp;nbsp;nbsp;在王湛应答行动的时候，陆宜铭一边食饭不停，一边用余光打量那角落。

nbsp;nbsp;nbsp;nbsp;池渔视线跟着王湛，唇角未落，一副等着开餐的愉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