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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祖宗,一个铜板也不愿给。
如今江南的盐利、漕运、进献各项收入折合下来,一年还是有数百万贯钱。
没了这钱,以后养兵、收儿子、收买藩镇诸事就非常恼火。
但全忠送的确实够多,他们也舍不得这笔财。
总之,既想收了朱全忠的孝敬,又不肯送出盐铁使一职。
可朱全忠像是冤种吗?
是以,又担心交恶汴人后会引来清君侧之祸,这才是中官们装死的根源,所以丰德庙使宋道弼才提议好歹满足朱全忠一个要求。
不过现在看来,盐铁使这事,南衙北司是达成一致了。
给个锤子!
宣徽使景务修打开笼子将鹦鹉抓了出来,没等扑棱几下便一把便将其活活掐死。
打量着那张狰狞的老脸,李晔心下顿时一哆嗦。
西门重遂喝了口蜜水,心情略微舒缓,很默契的跳到了下一个话题:“朱全忠奏请移镇时溥,以宰相出守徐州。”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刘崇望身上,直勾勾地看着。
这老东西在朝堂威望太高,他一直在找机会,以相对温和能服众的方式将其外放。
“此事,恐怕不行。”
李晔打量着西门重遂的脸色,字斟句酌道:“徐州,非时溥不能镇。”
徐州,号武宁军,中原大镇也,自元和年间李愬担任节度使以来,实力日益强悍。
攻讨河朔屡立功勋,对强藩有天然的心理优势,一直是防遏河北贼人的中坚力量。
如今带甲之士十万,累与汴人野战,杀伤颇多,令朱全忠咬牙切齿,一直在设法瓦解徐州。
而所谓移镇,让朝廷派宰相代替现任节度使时溥出守,朱全忠当然没安好意。
徐卒蛮横不下魏博,早年银刀牙军作乱,让宣宗头疼不已。
时溥镇得住这帮鸟人是因为征战多年,在军中建立了赏罚威望。
朝廷派去的人光杆司令一个,又没功绩,靠权谋何用?能管的住吗。
一句话说,徐卒能跟汴人扳手腕,打得朱全忠灰头土脸,如此骄横师旅休说文臣,让李克用单枪匹马去赴任也是一回事。
须知现在不是百年前了,好吧,百年前也时常就有大臣到镇没几天就被武夫杀了的事……很多,很多。
朱全忠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瓦解徐州。
没了时溥统领大局,一盘散沙的徐卒再是凶悍又如何?
杜让能适时说道:“圣人说的没错。
如今时司空与朱全忠鏖战方酣,兖、郓二镇与司空同仇敌忾,共抗强敌,数次发兵攻杀全忠侧翼,救徐州之急。
李克用亦用兵于魏,幽州刘仁恭也亲率十万大军南伐成德,攻击汴人附从。
时司空未到山穷水尽,如何会奉诏移镇?”
老头的意思很清楚。
现在河南河北各镇都在增援时溥,共抗强敌朱全忠。
不到走投无路,得是有多蠢才会自废武功弃军走人?
“太尉所言,理所固然。”
左军中尉刘景宣接过话茬,沉吟道:“但察全忠之意,不过是让朝廷下一诏,褫夺时司空官职,以削司空威权。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较之授盐铁使、淄青三镇旌节,此事正宜。
今全忠为刀俎,吾属为砧板鱼肉,为之奈何?愿公等明断。”
这也不能给,那也不能给,朱全忠岂能罢休?总得扔块肉打发了这饿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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