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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林如海的破釜沉舟（第2页）

nbsp;nbsp;nbsp;nbsp;府里随便一个走出去买个东西的功夫，还能抓到什么人？

nbsp;nbsp;nbsp;nbsp;就是那线人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戏耍他们的，每次都差点抓到。

nbsp;nbsp;nbsp;nbsp;以往，他还讲究个证据确凿，不能随意诬赖，现在，他只想折腾人，能抓便不放过，敢送假消息来，他就敢把人捞大狱里脱层皮。

nbsp;nbsp;nbsp;nbsp;“是。”

书吏们大冷的天，额头开始冒汗，名单二字，由他们写出，日后被人知晓，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处置。

nbsp;nbsp;nbsp;nbsp;个个绷紧皮子恨不能从中挑出软柿子来。

nbsp;nbsp;nbsp;nbsp;能在巡演御史府上做书吏的人，多多少少在扬州跟盐商们沾亲带故，即便刚来时没任何关系，待久了自会有合适的人家寻上门来。

nbsp;nbsp;nbsp;nbsp;打量着一个个锦衣华服，好些是非世家所出的普通举人，银子能从哪来的，还用说吗？

nbsp;nbsp;nbsp;nbsp;整个扬州早已铁板一块，不从内部瓦解，他甚至无人可用。

nbsp;nbsp;nbsp;nbsp;就像海瑞那般，道德标榜再崇高，银子从哪里来？国库空虚，各处办事都要银子，要不伤农要不割商，稳不住军权，连掀桌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民间动乱四起。

nbsp;nbsp;nbsp;nbsp;以前没想过，甚至还感恩上皇的仁德，现在细想起来，直觉得这仁德之举，实则败国之兆，陛下已经等不及了。

nbsp;nbsp;nbsp;nbsp;他林如海一无所有了，最后再做一点无愧于五代列侯之家的事吧，成功与否，黛玉应该会受到陛下的庇护，上皇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孤女。

nbsp;nbsp;nbsp;nbsp;想得清楚，自然胸有成竹稳得住气。

府衙里多得是人观望，害怕的人群中偷偷摸出去几个，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nbsp;nbsp;nbsp;nbsp;入冬了，正好无事可做，活动一下，不是挺好吗？

nbsp;nbsp;nbsp;nbsp;一小厮急急忙忙走进甄家，穿过弄堂，来到二老爷甄应嘉的院子，甄二老爷点卯不拘什么时候都行，这个点能起身吃早膳准备出门，已是不错。

nbsp;nbsp;nbsp;nbsp;甄府中作息还是不错的，甄老太太觉少，醒得早，对孩儿们学业要求较高，从来不许晚起，即便是最受宠的甄宝玉，照样卯时就得起床读书。

nbsp;nbsp;nbsp;nbsp;“老爷，林大人不知怎得，要清算旧案，看样子像是要抓人审问，不在乎是不是证据确凿。”

小厮跑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通报，“现在书吏们都被扣着，一个都出不来。”

nbsp;nbsp;nbsp;nbsp;甄二老爷无语叹气，刚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无趣摇摇头。

nbsp;nbsp;nbsp;nbsp;“去跟大哥说，让他推几个替死鬼出去，让他安分点，非要给林如海一点教训。”

甄应嘉满心不在意，继续吃着喝着，“去吧，跟甄家有关的盐商挑一两个无关紧要的送给林如海赔罪。”

nbsp;nbsp;nbsp;nbsp;“是。”

小厮抿唇应是，转身又往大老爷院子跑。

nbsp;nbsp;nbsp;nbsp;大老爷是个白身，没什么正事在身，甄老太太不想管他，这时候还睡在刚纳的小妾屋里，他跟盐商打交道得多，又没二老爷在意名声，内宅后院女人很多，盐商送来的各色瘦马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贪花好色、嗜酒好面子，若非嫡长，甄应嘉早把他扫地出门。

nbsp;nbsp;nbsp;nbsp;“大老爷，二老爷派人来报信，说是有大事告知。”

小妾不敢拦着二老爷的人，却又知道大老爷讨厌二老爷做派，是以又故意挑拨道，“大老爷，二老爷何故非得在这时候打搅你呢，等会儿不行吗？”

nbsp;nbsp;nbsp;nbsp;“就他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