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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第5页）

nbsp;nbsp;nbsp;nbsp;尽管这话过于大不敬，但单论她和皇帝的早年境遇，的确称得上同病相怜。

nbsp;nbsp;nbsp;nbsp;贵太妃膝下有位亲生的荣王，又是皇上幼弟，平素定然会多偏心些吧。

难道万岁爷是因为这个难过？他心底其实也会眷恋温情？

nbsp;nbsp;nbsp;nbsp;思及此，尚盈盈顾不得自己伤疤作痛，只一味想法子安慰：“天下父母之心，皆如明月照水，虽有流转变迁，但其光澄澈，其质如一。

有时并非有所偏颇，只是达情之道各异而已……”

nbsp;nbsp;nbsp;nbsp;晏绪礼闻言轻“啧”

一声，好似无奈般敛目，不太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nbsp;nbsp;nbsp;nbsp;尚盈盈见状，连忙识趣地住口。

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皇帝不高兴。

nbsp;nbsp;nbsp;nbsp;顿了半晌，尚盈盈慎重小心地发问：

nbsp;nbsp;nbsp;nbsp;“万岁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nbsp;nbsp;nbsp;nbsp;晏绪礼沉吟良久，才默默道：

nbsp;nbsp;nbsp;nbsp;“的确有些事，很令朕为难。”

nbsp;nbsp;nbsp;nbsp;摩挲着套在指根处的玉韘，晏绪礼嗓音暗藏微哑，沉沉传入尚盈盈耳畔：

nbsp;nbsp;nbsp;nbsp;“朕素来知晓，掌中皇权快利如刃，既可护国安民，亦可伤人无形。

如今天下万物，皆在朕一念之间。

可正是这一念，才最是难断。

决断之下则必有牺牲，朕虽为天子，却也不敢轻言‘无所不能’。”

nbsp;nbsp;nbsp;nbsp;若放纵己欲，强囚一缕清风于金笼，或许能得一时欢愉。

但那清风，却再也不能自由地拂过山川湖海。

nbsp;nbsp;nbsp;nbsp;权力愈重，愈需权衡。

欲望愈深，愈需克制。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他一念兴起，又能延续多久不衰呢？

nbsp;nbsp;nbsp;nbsp;晏绪礼眼眸微垂，似是在说些与她无关之事。

可尚盈盈听着却很沉重，又如在云里雾里一般，不解其意。

nbsp;nbsp;nbsp;nbsp;思来想去，尚盈盈只好笼统地宽慰道：

nbsp;nbsp;nbsp;nbsp;“万岁爷肩负江山社稷，有时做出些取舍也是应当的。

无论是何人何事当前，皆须以您为重。

万岁爷龙怀舒畅，方为黎民苍生之幸。”

nbsp;nbsp;nbsp;nbsp;玉扳指已在皮肉上硌出红痕，晏绪礼听罢她此言，却忽而松开掌心，低笑一声。

nbsp;nbsp;nbsp;nbsp;晏绪礼侧首，目光灼灼地凝着尚盈盈，认真发问：

nbsp;nbsp;nbsp;nbsp;“你当真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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