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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源这两日没得清闲,让归菀补画补字,不知进展如何了,进得屋来,示意正静悄悄布置过节的秋芙花芽两人噤声,往里走,两只眼睛便开始端详起归菀,她一手持毫,神态专注,果真是在作画,颜料摆了一长案。
临近了,却是东柏堂的模子已经半拉拉出来了,晏清源笑道:“你还真打算画东柏堂?”
归菀一回头,看是他,微微抿了抿发,垂下眼帘,轻声告诉他:“大将军的梅花我给描了几笔,既然大将军来了,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说着先搁笔,一打帘子,冲秋芙道:
“秋姊姊,劳烦你们帮我挪下笔料。”
晏清源直接往案前一站,打量起刚起的框架,等秋芙两个进来,还没凑进,就让晏清源挥手斥退了,两人窘迫,看看归菀,归菀无法,只好上前说:
“案子上摆不开两人的画,我去外头。”
“不用,”
晏清源一笑,“梅花你描几笔也就够了,来,我帮你画园子。”
归菀听了他这话,心里不知为何,一阵松动,把细牙一咬,小紫毫塞给他:“我正乏了,大将军既然有雅兴……”
她到底还是羞怯,不惯装出撒娇卖痴的模样,说着说着自己先上了脸,红彤彤的一片,满心想着“作茧自缚”
这四字,最该送给晏清源,此刻,半路就泄了劲,竟不声不响往一边坐榻上去了。
晏清源笑瞥她一眼,一面思忖着从哪处开始,一面道:“你好端端总脸红什么?我又没做够得着叫你欲生欲死的事,”
说着往透亮的窗子底下一瞧,“天还早,或者,这会是想要了?”
归菀身子一颤,被他说的脸刷白,顿了片刻,才凝上更重的一层红云,还尚不知如何反驳,见他已经开始下笔了,半晌,盯着自己那顶绣着兰草的帐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蓦然回神,身子刚想一动,被人拦腰就抱了起来,不意间,归菀扭动时带翻了那座桃形忍冬纹镂空银熏炉,听她一声惊呼,外面秋芙赶紧奔进来,一眼看见归菀是在晏清源怀中,正红着面挣扎,无限娇羞,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一扭头,又跑了出去。
外间一阵轻微响动,继而窗子底下有了脚步声,又渐渐远了,归菀知道两个姊姊分明是避嫌,也不敢逗留,脑子一清明,已经被晏清源推倒压过来了。
这个时辰,太阳正盛,天又晴的分外好,即便是冬日,因为打过春了,不再是实打实的冷,隐约自窗子透进来的白光照得归菀面上更柔和,那张樱唇,因为紧张,咬得也更加红艳,一想几天前,也是大白日里,被他肆意折叠,归菀吓得六神无主,拿手去奋力推他:
“我不要在白天里这样,不要……”
说着眼里汪着的水色,就成了清澈的两道泪,滚滚横落下去了。
这个模样,柔弱地更想让人毁了她,晏清源笑了一声,倒真的停了动作,归菀本以为他放过这一回,却见他解了玉带,俯身过来,自己眼前一黑,察觉到那双手在脑后打了个结,还给她试了试松紧,一时更是受到莫大惊吓: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样子!”
晏清源装作听不见,将人重新抱起,往床上一丢,解开挂钩,等床帷低垂,将一切隔了出去,不再有光线进来,才边剥她衣裳,边笑道:
“还看得见么?一会就想要了。”
不过片刻,归菀通体甜霜一样的身子呈现在了眼底,她已经哭的喉间发涩,身子不住地战栗着,不知是冷是怕,忍不住蜷成一团,往里缩去,晏清源拽住她一只白皙小脚,就给拉了回来,温柔笑对着:
“冬日阴盛阳虚,我补你些阳气,不好么?”
他的气息开始游走,热烘烘的,煨的归菀渐渐发起烫来,眼前世界,也不再是黑的,时而是耀目的朱砂红,时而是繁复的金银错,蜿蜒到天河落处,那里正是上元节秦淮河畔的灯会,烟花不堪剪,璀璨透顶。
直到鬓发湿透,他胸前滴落的汗珠,同自己的,再也分不清楚,帐子里,慢慢沉寂下来,归菀偏过头,抖个不住,颤巍巍将玉带费力解下,死死掐在手心里,好像掐着的正是晏清源的咽喉。
等晏清源的目光投过来,归菀无声看着他,嗓子是涩的:“你满意了?”
晏清源手指拂上她脸颊,鼻间那,还点缀着一星半点的细汗:“差强人意罢,”
说着忽附上归菀耳边,暧昧私语低笑,“你明明可以更软更湿。”
说着不等她羞愤瞪自己,兀自起身,将帷帘挂好,一径走出来,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好,才转身从她身畔取了玉带,对上那双明眸,又是一阵心痒,亲了亲秀眉,发善心道:
“明日上元节,小晏会带顾媛华出来,你也跟着去看看罢?”
他笑着捏住她下颌,摇了一摇,暗含警告:“只是,别太招摇,这一回,再敢像上回要人找,我不轻饶你。”
说完,不忘替她斟一盏茶,递向手间,归菀已撑着身子坐起,这一回,却不接,还在恨他白日里这般不堪作践人,晏清源不勉强她,自己啜了几口放下,眼皮一搭,瞥见案头放了盘蜜饯果脯,问归菀:
“嫌茶淡了?”
归菀默不作声,眼中噙着泪,拿帕子一人清理着他留下的泥泞狼藉,胃里一阵恶心,惹得她蹙眉。
晏清源悉数看在眼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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