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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担忧道。
毕竟从前崔太后让朝臣逼迫萧言舟选秀时,萧言舟直接令羽林卫当朝斩杀大臣,吓得众臣一连告假数日不敢上朝。
后来崔太后又擅自往萧言舟后宫塞人,结果那些女子都被活生生剥了皮,做成真真切切的“美人榻”
,送到了国寺来。
那是嬷嬷这大半辈子里见过最恐怖的场景。
而崔太后更是被气得直接病了一月。
“不急,等皇帝腻了和亲的人,之后便都好说了。”
“可是娘娘,若是皇帝真心喜爱那公主,又该……?”
“一个用来讨好的和亲公主,与进贡之品有何分别?”
崔太后搭着嬷嬷的手臂往外走,言语中难掩轻蔑,“皇帝图个新鲜罢了,怎会真心喜欢她?”
“北姜的皇后,必须是崔家的。”
嬷嬷轻声:“那娘娘想要如何处置她?”
崔太后笑了笑,眸光闪烁,“既然皇帝现在还喜欢,便再留她些时日。
顺便,让她替老身做些事吧。”
家书
申时的时候,拾翠宫来了位御医。
拾翠宫的掌事太监衡书将人领了进去,谢蘅芜正捻着银针坐在窗前,对着跟前白瓷薄胎花瓶中的一枝梅花绣着。
“小主,这是御医院的姜御医,此后便负责拾翠宫的日常请脉。”
衡书弓着腰说道。
谢蘅芜一针未停,柔声道:“我没吩咐你唤御医。”
姜御医上前一步,行了个拱手礼:“小主有所不知,侍寝第二日请脉,这是北姜旧例。”
这旧例自然是姜御医现编的,他笃定谢蘅芜不了解,用这借口,她也不会再问。
果然谢蘅芜放下了针线,微微颔首:“那便劳烦姜大人。”
姜御医把过脉,又问了谢蘅芜一些起居习惯后,便退了出去。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寻常。
谢蘅芜复又拿起针线,却是心不在焉。
她昨夜并没有侍寝,她知道,萧言舟也知道。
而对那些御医来说,可能一把脉就会发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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