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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眚最近有点烦躁,它大概流年不利,在原本的镇子被几个臭道士追杀,好不容易逃到这人多热闹好隐藏的齐州府,才刚吃了一个小孩就又被盯上了,那个娃娃道士本也没什么可怕的,一口吞了就是,谁知半路杀出个大妖来,扔了个不知什么的暗器,砸掉它两颗门牙不说,鼻子也给砸肿了,嗅觉都不灵了。
这次伤大发了,怎么也得吃上十个八个小娃娃补一补。
这家的娃娃就不错,胖乎乎的,又白又嫩,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在摇篮里抿着小嘴睡得正香。
黑眚蹲在窗下阴影里等了半天,见周围灯都熄了,也就舒展舒展筋骨,从窗根下缓缓站立起来,只见月光下他四肢慢慢拉长,原本似狼似犬的脸也起了变化,鼻子变短,黑毛褪去,野兽一样凶残的眼睛此刻被眼白完全覆盖,只有中间一线细细的瞳仁,阴森森盯着屋里。
他张开裂到耳根的大嘴,将一股黑气朝屋里吹去,大床上小声聊天的小夫妻顿时没了声响。
“大半夜不睡觉瞎聊啥,非逼着老子施展神通。”
黑眚骂骂咧咧推开窗户就要往里跳,才刚跃起身子,突然被凌空一道灵力缠住,重重甩在地上。
它疼得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眼神向上望去,只见屋顶女子素衣飘飘,月光下嫣然一笑,仿若桃李盛开。
是白天的大妖!
“我记得白天说过,让你滚。”
大妖声音软软的,就是说出的话不怎么好听。
“我、我又没在你的山头,也没吃那小道士!”
黑眚被一股无形力量压住,躺在地上强辩道。
“齐州府也是我的地盘,方圆五百——不,方圆一千里都是我的地盘!”
“你这柴火棍子好不讲道理!
那么大一座山霸占了不说,手还想伸到城里来,我吃我的人,你修你的仙,咱们本就井水不犯河水。”
黑眚被那力量压得动弹不得,干脆放弃了挣扎,只一张嘴兀自逞能,“还是说你看上老子了?想跟老子双修?”
它话音未落,只觉得身上力量骤然加大,将它压得入地数寸,筋骨断裂,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
靥娘拧着眉,一手压着黑眚,另一手虚空划过,割掉了黑眚的舌头。
这天杀的妖兽刚才喊她什么?柴火棍子?她这么凹凸有致的身材怎么可能是柴火棍子!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莫要发声,仔细吵到街坊,巷口卖豆腐脑的石二郎可是四更天就要起来做豆腐的,你现在大吵大闹吵醒了他,过会儿做豆腐时候该没精神了,万一卤水黄豆的多放点少放点,不好吃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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