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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眼皮略抬,横扫一周,“就那个吧。
“
就哪个?
小福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滴滴答答的痰液落进了渐眠拿来用膳的玉盏里,他虎口青筋暴起,分明跌在人怀里,还想着掐人命脉弄死薄奚,当真是半点教训都不长。
薄奚面无表情地将他摁在腿上,这次是真用力,膝盖往他胸腔顶时,似乎都能听见骨头掰断的声音。
哇的一声,渐眠吐出一口胆汁,渐眠彻底没了力气。
他倒在薄奚腿上,耷拉着眼皮,嘴唇微微颤动。
薄奚倾身凑过去,被含着血沫啐了一口,好听的话半句没有,只得了个咬牙切齿的贱种。
真会戳人肺窝子。
得,人半点情也不领。
薄奚不在乎,硬硬的指骨挤进渐眠嘴里。
舌腔热热软软,饱满的下唇被手指压下,薄薄的水红一片,硬瘦的关节触到他喉口。
薄奚的声音充斥着担忧:“殿下,再张开一些。
“
他赶在渐眠张嘴喊人的瞬间,屈指剐过渐眠喉咙,逼的渐眠又呕一口。
尖尖的犬牙后知后觉地报复咬下来,但他已经没了力气,酸水都已经吐出来,除了一圈沾着黏连腔液的齿痕,半点伤口都没留下。
趁人病,要人命。
渐眠发誓,他一定弄死薄奚。
意识远离之前,渐眠隐约听见薄奚担忧的叹息:“殿下是被郁气呛到了,这一口吐出来,应该也就没什么事了。”
软红纱帐层层叠叠,渐眠靠在引枕上,乌浓的发泼了满床。
漆金暗格上落下一片片沾血的碎瓷,他眼下攒积一小片青灰,阴郁的要命。
医士哆哆嗦嗦,沾药的麻布都拿不稳。
干涸血痕像拂乱的碎花,腥腥红红落在单薄脚背上,有渐眠的,也有薄奚的。
渐眠直勾勾盯着他,“放开。”
“殿下。”
薄奚跪在床沿前,柔顺安静地垂着头,看不清神色,脊背上的伤却比渐眠还要惨些。
声音压的闷闷低低,好委屈:“殿下别乱动,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医士侧目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爱怜。
渐眠近乎咬牙切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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