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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
鼓起勇气。
艾斯黛拉攥紧了手中的电话,以极轻极缓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也很想你……晚上见。”
话音一落,电话哐得一声挂掉;
艾斯黛拉扶着沙发一边深呼吸一边平复心跳,她脸上一阵阵的发烧,好半天都冷却不下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是一件完全陌生的事情,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爱情般的悸动、第一次向他人诉说思念……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惊怯不已、惴惴不安,因此便只能急急发挂掉电话,唯恐会被那头的男人嘲笑。
与兰达的那通电话之后,艾斯黛拉的甜蜜心情一直保持到了晚上;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当打扮好的艾斯黛拉准备出门坐车去往丽兹的时候,她发现赫尔曼正靠在车边微笑望着自己;
对此艾斯黛拉有些惊讶有些惊喜,于是就笑着问:“为什么你在这里?”
“护送你去参加派对,”
赫尔曼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那张英俊锋利的脸在染上几分笑意后看起来格外迷人,“兰达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那里,所以让我陪你一起去。”
尽管心里感到甜蜜,但是表面上艾斯黛拉依然装作郁闷的吐槽说:“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小婴儿……还是不会走路的那种!”
赫尔曼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发动车子往丽兹驶去……
当他们两个抵达丽兹酒店时,里面已经响起了音乐声与谈笑声。
在这段被德军占领的时期里,无论外界有多么混乱不堪,丽兹酒店里永远充满欢声笑语;
每个周日晚上这里都会举行豪华的晚会,巴黎的交际花们同英俊帅气的纳粹军官调情骂俏;艺术家和企业家们畅快痛饮着由默不作声的侍者端上来的香槟鸡尾酒;庭院小花园中那棵开花的核桃树下,经常有人在那里喝得醉醺醺的,还有人用法语和德语在低声交谈……
弗朗西丝卡是个举行派对的好手,她将派对现场布置成了具有美国风情的爵世年代样子,绑着彩带的气球挤满了天花板,就连那一束束洋兰和郁金香也被插成了动物造型;
一群穿着水钻连衣裙、佩戴着鲜艳羽毛头饰的女郎正伴着黑人爵士乐手的演奏、在舞池中表演查尔斯顿舞。
她们舞动的身躯使得身上的水钻连衣裙折射出比子弹还要犀利刺眼的光芒,男人们看得眼睛发红,然后便将那欲求不满的香槟,一杯接一杯的灌进肚子里去。
在高跟鞋接触地板的哒哒声里,在查尔斯舞曲那近乎亢奋的欢快乐曲声里,所有人都在笑、都在跳,仿佛要将所有被战争压抑着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眼前的一切让艾斯黛拉眼花缭乱,她在赫尔曼的保护下得以在这拥挤的派对里存有一方立足之地,身材高大的德国人像一堵墙一样守在她身边、免去了她身上那条昂贵的白礼服被人踩烂的厄运。
“今天晚上可真够热闹的,”
赫尔曼从堆得一米多高的香槟塔上拿了一杯香槟慢慢喝着,同时也在用那双像狼一样的绿眼睛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陆军中将、空军上校、保密局局长……但凡有一个人带了炸弹进来,那么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这里是丽兹,没有人会带炸弹进来。”
艾斯黛拉对于这个“冷笑话”
并不感兴趣,她从侍者手中拿了一杯颜色艳丽的鸡尾酒慢慢喝着,再一抬头就看见打扮得像拉娜·特纳一样的弗朗西丝卡正向自己走来……
“你终于来了!
艾拉!”
弗朗西丝卡亲热的挽住了艾斯黛拉肩膀,同时也看向了她身后的赫尔曼,并笑着向他伸出了手:“好久不见!
赫尔曼少校~”
“多日不见、你依然风采动人,蒙蒂诺小姐。”
赫尔曼握住她的手、十分绅士的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你的嘴巴和你的上司一样擅长花言巧语!”
弗朗西丝卡娇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问:“兰达呢?他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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