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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不追究贾府公子翻墙无礼之罪,却给我安无妄之虚名,又是何道理?”
贾父冷笑:“怪道人家说侯府的小姐乃是妖孽转世,我起初还不信,原来是如此地伶牙俐齿,心肠寒毒,害人性命却无半分愧疚!”
烟铃抿着嘴,不再发一言。
脸上却着实无半丝羞怯与退让。
楚伯对着烟铃,指向后廊:“你回自己房去!”
烟铃目光扫过众人,转身便回房了。
贾家走后,烟铃本以为父亲会冲自己大发雷霆,或许还会牵连芸竹,惴惴难安,绣到一半的仙鹤也放下了,想着要把来龙去脉细细说与父亲听,让他不要把过错都怪罪到自己头上。
却不料楚伯之后一字不提那事,听下人说,他给贾家送去了许多钱宝,还派了堂兄去丧礼祭奠,也算体面地料理了这桩事。
但此事引发流言却不会因而停下。
有时,烟铃望见丫头小厮窃窃私语,但一看到她走过来,便低下头,止住不说。
府内尚且如此,府外更不知如何了得。
将笄宴会转眼七月,已过了立秋,烟铃坐在院中长廊,楚伯走来:“女儿,过十来日便是你十五岁生辰,你可有什么心愿?”
听到父亲询问自己的心愿,烟铃开心坏了,有些撒娇的说:“爹爹,你从来不曾为女儿办过生宴,我想办一场宴会,让侯府上下热热闹闹的。”
“好,那为父遍邀天下士绅,给你好好操办一场盛大生宴。”
烟铃见父亲一口同意,便许下第二个愿望:“我还从来没有出府过,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楚伯深深地看着她,摸摸烟铃的头发:“嗯。
府外的天地你还未见识。
哎,时间这样快,转眼你都要及笄了。
你母亲差不多也便是这个岁数嫁的我,可惜她走得早,为父又是一介粗人。”
他难得这般温柔对烟铃说话。
母亲,母亲是什么样子的呢……在下人们的记忆中,楚夫人瘦弱而温柔,总是生病。
怀烟铃的时候,仍十分虚弱,一直吃药。
但楚夫人性子也倔强,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侯爷也拗不过她。
临盆前,楚夫人一连做了三日噩梦,梦中有连绵不绝的大火,闭上眼,也仍是大火,火光滔天。
楚夫人在噩梦与幻觉中屡屡惊叫、哭泣。
王宫的医官也束手无策。
许多不知道从哪里爬来的蛇盘旋在楚府屋顶,发出嘶嘶的叫声。
人们均说此乃不祥之兆,据说昔日独霸天下的朱雀女王降生时也有此异兆。
楚夫人在大汗淋漓中诞下了孩子,烟铃的第一声啼哭像闪电般划破长空。
生下烟铃没多久,楚夫人就去了。
他们都说是烟铃剋死了自己母亲。
楚伯也从不在烟铃面前提起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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