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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

脚下的地面被踩得劈啪作响，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只是这风，无法把迷雾吹散。

岱遥走在最前面，沈榷走在中间，伽涟断后。

三人脚步统一，边走边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撕拉~”

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三人停下脚步，不敢贸然前进。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空灵的说话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沈榷下意识就接了一句：“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对面安静了几秒钟，忽然传来低声的交谈声。

女：“大哥，他怎么说的都是你的台词？我们是不是碰到同行了？”

男：“怎么可能，这是我昨天在电视剧里学的台词！”

女：“那他怎么知道？”

男：“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岱遥伽涟：……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沈榷现在就是这样。

他把两只手放到嘴巴旁边，朗声说道：“你们要不尊重一下我们呢？这都几百年前的台词了，抢钱也要与时俱进一点啊。”

女：“大哥，他是不是说我们太老土了？”

男：“闭嘴吧你！”

声音一点点靠近，在迷雾中隐约能看到轮廓。

一高一矮，高的是女人，矮的是男人，两人都很瘦，说是骨瘦如柴也不为过。

两人的左手都有着小臂长的伤口，血肉模糊。

血液布满整个手臂，已经干涸。

中间的肉已经不知踪影，红到发黑的骨头一眼就能看见。

边缘的肉已经腐烂。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扑鼻的腐臭味。

与动物刚死亡时候的腐臭腥味不同，更像是肉块裸露在阳光下，被暴晒好多天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两个人不像人类，更像是腐臭但会行走的尸体。

哪怕带着特质的口罩，沈榷还是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伽涟朝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沈榷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没有回答岱遥的问题，女人只是一动不动盯着沈榷笑。

脸色发黑，眼眶像上了一层浓重的烟熏妆。

她张嘴的时候沈榷才发现，牙齿因为长期吃坚硬食物已经被磨平了一大半。

下意识后退了小半步，沈榷咽了咽口水。

他可以接受面前的是野兽，也能接受面前来个通缉犯，但是他唯独怕鬼。

这两个人和鬼也差不多了。

“刚才是你在学我说话？”

男人抬起腐烂的手指着沈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