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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油画?”
“抽象派艺术,你可能听说过的。”
“噢,”
我的确听说过,不过也仅限于听说过而已“那他住在哪儿?”
这才是我所关心的。
“和我在一起。”
玛丽安满不在乎地答道。
“噢。”
我没有什么再问的了。
现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冷风卷着雪花在车窗前打着旋儿,给人一种凄清而冷寂的感觉。
在车的右边,有一对男人手牵手在冷风中慢慢地走着,似乎漫天的风雪为他们提供了极好的散步背景。
对于这样的男性同性恋者而言,塔城是他们最理想的栖息地。
同样地,在塔城也有很多像玛丽安和阿伦佐这样的异性同居者。
可能是所有艺术家的个性使然,在塔城这样的地方,非婚同居和同性恋同居是司空见惯的,似乎这更能表现出艺术家们放荡不羁的独特个性。
塔城的女人们喜欢以独立自主的强者形象出现在别人面前,坐在我身边的玛丽安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我默默地开了一会儿车,把车停在路旁。
玛丽安连看也没看我一眼,就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我也下了车,追上风雪中的玛丽安,说道:“我想和你一起上去。”
玛丽安漠然地看我一眼,又想了一下,然后耸耸肩,就算是勉强同意了我的“无礼”
要求。
我跟在玛丽安的身后,来到人行道旁边一幢破旧不堪的四层楼房前面。
楼梯在楼房的外面,被漆成了醒目的红色,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古怪。
我想这可能寓含着某种政治含义,或者只是想提醒那些登上摇摇晃晃红色楼梯的人们:此处危险。
我默默地跟在玛丽安的后面登上了摇摇晃晃的楼梯,楼梯在我们的脚下发出“吱嘎吱嘎”
的声音,很像是某部恐怖片中的惊险镜头。
我和玛丽安走进一间小厨房。
在这间狭小的厨房中间摆着一张摇晃不稳的桌子,一个简单的油炉和一把简易的椅子。
在一旁的水槽里杂乱地堆放着脏乎乎的碗碟。
厨房里没有冰箱,四周墙上布满了黄色的水渍痕迹,白色的墙皮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
玛丽安把外衣和帽子甩到桌子上:转头问我:“你想来杯茶吗?”
我点点头“好的。”
她平淡地说:“那把外衣脱下来吧,稍等一会儿。”
我默默地把外衣脱下来,放在她的衣服边上。
玛丽安取出一个形状奇特的铜质茶壶,手法娴熟地装上茶叶和水,又把铜壶放在油炉上,点燃了炉子。
随后,她转身看了我一眼“进去吧,见见阿伦佐。”
真该死!
尽管我不太情愿,还是跟在玛丽安的后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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